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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拆弹专家”张成刚:我的心第一次感觉与党和政府贴得这么近

2022年08月01日 15:35
来源:上海援青干部联络组

  青海山川壮美、历史悠久、人文独特;同时也高寒缺氧、地广人稀,气候恶劣。

  援青医生张成刚说,“从低海拔来到青海高原,人们大都会遭受失眠、腹胀、头痛、口干、咽燥、气喘的折磨。在这里,似乎没有所谓的人体适应后的痛苦消除,而是要用精神意志去战胜痛苦,把痛苦作为伴随生活的一部分。”

  我的心第一次感觉与党和政府贴得这么近

  宝剑锋从磨砺出,梅花香自苦寒来。

  越是恶劣的环境越能磨练人的意志,张成刚用双脚丈量大地,用艰苦洗涤心灵,用敬业升华情怀,凭着医学专家的敏锐和丰厚的人文素养,评价“人在哪里,故乡就在哪里”的青海省——不仅是地理高地,也是精神高地。

  “虽然已经听了三遍‘两弹一星’元勋的事迹报告,但是每次都会泪流满面。”张成刚说,亲身来到“两弹一星”诞生地——青海金银摊草原,看一看“两弹一星”功勋们奋斗的地方,可以想像到那群热血青年怎样在茫茫戈壁战天斗地、顽强拼搏,奉献青春和才华,书写着无悔的人生;参观原子城纪念馆后才能深刻感受到“东方巨响”是如何震惊世界,从而使我中华儿女腰杆硬起来;那又是怎样一种爱国情怀,驱使海外学子放弃优厚的待遇和安逸的生活,排除万难来到祖国的怀抱,在这艰苦的环境里,隐姓埋名,奉献自己的一切,甚至生命。青海还有“西路军精神”“尕布龙赤子情怀”等等,均能使他得到精神的洗礼和灵魂的净化。

  生活在繁华国际都市上海的张成刚,援青期间,亲身经历山高峭陡、路窄弯急的险道,在对口扶贫点韩家岭看到何为家徒四壁,与贫困家庭孩子空灵眼神久久碰撞,他更加体会到党和政府脱贫攻坚政策的伟大,“我的心也第一次感觉与党和政府贴得这么近。

  推广医疗技术,外科医生就像“拆弹专家”

  做出更大贡献——作为一名外科医生,张成刚一直在思考和实践。

  腹腔镜胆囊切除,推广更加安全的策略;腹股沟疝手术,从李金斯坦修补法改为腹膜前间隙法;急性阑尾炎,从开腹手术全部转为微创手术……工作伊始,强大的责任心和过硬的技术能力,张成刚带领团队逐渐规范、提高青海省中医院既往手术的流程,提高效果和安全性。

  但在新环境,每推一步,困难令这个医学专家也意想不到。如规范腹腔镜胆囊切除术时,有些医生心理压力大,不愿再动手;有些医生,又觉得没有必要改变,认为“原来怎么开就怎么开。”

  张成刚只能耐心细致做示范,苦口婆心讲要点,“正常的胆囊手术大家都会,副损伤概率相对较小,但胆囊变异多,并且还有很多炎症粘连结构不清的情况,怎么保证做这样的手术不出事才最重要。”

  几轮示教,张成刚把一个胆囊的各种管道结构都分离清楚后,把剪刀交给一位医生手里,让他断开胆囊管,但却犹豫了,“我怎么感觉现在像一个‘拆弹专家’。剪对了没事,剪错了就万劫不复!”

  在大家眼里,这位上海专家就是真正的胆大、心细的“拆弹专家”。张成刚说,“这位医生已经到了敬畏期,出事概率就小很多,等到了心理成熟期,就真正掌握了这项技能。”

  微创技术——张成刚念兹在兹。

  成功开展腹腔镜下直肠癌根治术开始,腹腔镜右半结肠癌根治术、腹腔镜左半结肠癌根治术、腹腔镜下胃癌根治术、腹腔镜下疝修补术、腹腔镜胆道镜双镜联合胆总管探查术等多个微创手术,开创了青海省中医院的历史。

  看似是顺风顺水的一再突破,背后实则是张成刚的劳心劳力。

  列出所需设备清单,医院招标购买,但采购人员不熟悉新器材,张成刚必须亲自挑选试用,慢慢才能满足手术需要。新技术也只能成熟一项、开展一项,踏石留印、抓铁有痕。

  青海省中医院的年轻医生很兴奋:“现在就算在本院工作,也能达到在东部沿海地区大医院进修的效果了!”

  但张成刚仍不满足,他向另一个高峰发起攀登——挑战高难度手术,“青海省中医院既然是三级甲等医院,就要形成区域性诊疗中心,要能胜任本区域急危重症病人的救治工作,做到急诊手术不外转,为病人生命安全保驾护航。”

  张成刚迎难而上,成功完成多例全胃切除术、全结肠切除术、门静脉高压、脾肿大合并大出血的巨脾切除术加贲门周围血管离断术、肝脏肿瘤切除术等较大手术,病人均顺利出院。完成了多例微创低位直肠癌保肛手术,提高了病人生活质量,还开展了包括甲状腺癌根治术在内的甲状腺系列手术。

  令张成刚印象深刻的是2020年4月初的一个晚上,救治一位结肠穿孔的病人时,开腹立马一阵阵臭味弥漫开来,网膜和肠管都沾有粪渣,并有黄色粪汁样腹腔积液。

  拉开腹腔,探查盆腔,发现盆腔充满了成块成条的粪便,恶臭扑面,所有人都被熏得头昏脑胀。

  待张成刚用手一把一把向外清理块状粪便时,在场所有人都难受反胃,巡回护士忍不住跑出去大口呕吐。待清理干净后发现是乙状结肠下段晚期肿瘤,将肠管完全堵塞,肿瘤上方的肠管扩张,压力达到一定程度后造成穿孔,大便就是从这个穿孔处流满了患者腹腔。

  张成刚及时控制了粪汁外漏,为患者切除了肿瘤和穿孔部位,并实施了淋巴结清扫,完成乙状结肠癌根治术。为了预防术后腹腔感染,他反复冲洗腹腔,一遍又一遍,不厌其烦,随着冲洗的水逐渐变清,患者的各项生命体征变得越来越好。至此,他才发现已经用了整整500ml盐水40瓶,达到20000ml温盐水。

  手术结束,已经是次日凌晨1时,在这个“动一动就会喘”的高原,加上精神和体力的极度消耗,张成刚早已筋疲力尽。回宿舍路上,发现医院和家属院之间的小门已被铁链锁上,不过可以推开一条缝隙,张成刚推开缝隙向外钻,可谁知,身子过去了,头却被卡住了。

  4月的青海,地上还有积雪,清冷的月光,照着这位外科主任卡在小门之间进退两难的样子,令人忍俊不禁。几分钟后,他终于钻了过来,耳朵后面还是擦出了血迹。

  早晨七点,他又早早起来去看昨晚抢救的病人,“这种严重的感染性休克病人后续的救治,不容有失。我给床位医生详细讲解一项项救治要点和救治措施。最终,这位肠癌穿孔伴感染性休克的75岁老人康复出院,我们打赢了这场艰难的生命阻击战。”

  感性的张成刚说,人体奥秘和宇宙奥秘一样,存在着广阔的未知空间。但孔子曰:“生而知之者上也,学而知之者次也,困而学之又其次也。”“世间哪有生而知之者,在这里,没有趁手器械,没有成熟的团队,没有为你撑起一片天的老师,更不会有家人的安慰,面对家人只能报喜不报忧,任何风雨都要独立承担。”

  援青是感恩的回报和友情的收获

  痛并快乐着,一股股暖流始终温暖着张成刚。“青海地处西北高原,是一个多民族的聚集区,常常被懂得感恩的病人的举动,所深深感动。”

  藏族同胞尕藏尼玛因胃底贲门癌,接受了张成刚的全胃切除术,还没等完全恢复,这个康巴汉子带着胃管,就给张成刚送来锦旗,并“强行”献上黄色哈达。

  回族同胞马如海在一家县级医院因阑尾穿孔做了手术,术后肠瘘九个月,最后找到张成刚,实现一次手术彻底解决。马如海开心地送来锦旗,并和张成刚合影留念,“我会永远感激张主任!”

  牧民童德贵检查出胃癌后又查出结肠癌。张成做了手术后,没因病人顺利康复就忽略他病情疑点,“我留下了他的电话,并把他的家系进行了调查,高度怀疑他是一种家族性非息肉性遗传性疾病——林奇综合征。我让他做了基因检测,果然印证了我的猜测。”

  张成刚说,这不仅能指导他后续的正确治疗,而且对加强他直系后代的肿瘤筛查有着重要意义。童德贵的妻子,专程从百公里外的州县来到西宁,送了一双她亲手缝制的鞋垫。

  在青海,女人亲手缝制的鞋垫,只送给父亲、爱人和恩人,看着精美的鞋垫,张成刚舍不得穿,那是人家把“感激”一针一线绣上去的。而现在,这种鞋垫,张成刚已收到很多。

编辑:甘晓玲